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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百味人生,绘辽阔愿景——杨一兵教授访谈录
发布时间:2023-03-03 文章来源:云南大学文学院

读百味人生,绘辽阔愿景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杨一兵教授访谈录


采访人:邓溥文、王孟卓、殷慧慧、卢洋芊、马锦梅

时间:2021年6月3日

地点:云南大学东二院家属区

杨一兵,教授,云南大学中文系教师,主要从事现代汉语、云南方言及《红楼梦》研究。

采访者:请问您本科是在云南大学就读的吗?您可以讲一下您的求学经历吗?当时云大的格局是什么样的呢?

杨一兵:我读书那会儿赶上要国民党军警“洗劫”三天,所以我们都吓得躲在家里,但也有一些住校的比较进步的学生们就在学校坚持工作。云南省组织了义勇自卫大队参加保卫,很多云南大学的学生也参加了,当时我是没有参加。义勇自卫大队也在云南大学成立,和这个也有关系。后来陈赓、宋任穷兵团从广西赶来了,刘伯承、邓小平二人的部队也从四川赶来了,所以就在外围包抄了,打击了那两个要想围攻昆明的第六军二十六军,把他们就撵到缅甸了,那么我们云南就解围了。

到解围以后我们逐渐报名、交费。当时我交云南大学的学费是12块银元,袁大头的。那么交了费以后就准备要上课,但是后来因为起义了,比较乱,所以不正规,还是搞一些其他的活动。

学生会就组织我们云大的学生,就到近日楼,就现在的南屏街中心的那个楼。近日楼出去三市街,就这地方欢迎解放大军。当时解放大军进城以后,先是军旅队,后来又是骑兵进来了。后来是陈赓、宋任穷两位将军坐着敞篷汽车来了。我们大家就喊了“中国共产党万岁”“欢迎解放大军,向解放老军致敬!”陈赓、宋任穷也说“向昆明人民学习,向昆明人民致敬!”这是一个我参加的活动了。

进来以后陈赓就做了我们云南大学的校长,陈赓、宋任穷还给我们来做过报告。结果他们进校以后,让我们学校组织了好多社会活动。我们中文系的人就参加了在文庙举办的报童学校,给报童进行宣传教育,当然我们同时也是自我教育,我们给他们讲时事政策这些。完了以后也还没正式上课,结果到了8月份就搞云大暑假学员。

我们中文系那时候没有什么学院,就是中文系、历史系合起来叫做文史系,我们的主任是方国瑜,大专家。他组织暑假学员学了20多天,也是学时事政策。有一些简易的,相对细心的同学会去看一看了解共产党情况的一些学习资料。当时云南大学的校舍,跟现在是不一样的,现在云南大学的大门是朝翠湖开,朝南开,很宽阔,很雄伟的。当年我整个读大学的4年,我们云南大学的校门是对着青云街开的,上面写着四个字叫“为国求贤”。进来以后,石坎不宽,上了石坎以后才上了会泽院的这些阶梯,会泽院还是跟现在是一样的。当时因为是卢汉宣布起义后,蒋介石就派飞机来轰炸了,投过两次炸弹,一次五华山投偏了,在一个小店投中,没爆炸。第二个炸弹就是投我们云大的会泽院,结果穿了孔,没有爆炸。

当时云大的格局就是会泽院是主楼,再过去东宿舍、至公堂,大家都知道东宿舍是过去考举人住宿、应试的地方——考棚,至公堂是评卷的地方。后面是泽清堂,右边一个芗泽馆,现在拆了。后面有一个映秋院,现在还在,就是现在我们文学院的办公地点。映秋院是龙云的夫人出资盖的,当时是我们的女生宿舍,男生宿舍是在对面,我们西门进来旁边一食堂那一带是男生宿舍。还有云大当时有个城门,在现在通往东门的路,一个大槐树的下面就是一个城门洞,还有一点城墙。出了城门以后,右边现在是文津楼,文津楼全是草房的平房,草房教室。现在的科学馆是当时的大食堂。现在的银杏道就是我们毕业时候我们自己亲自栽的,我们四年级之后栽的。

当时的学生大部分住校,但我不住校。学校招待吃两餐饭,中饭和晚饭都是免费的。中饭就在现在的科学馆,一个大食堂,一长条长条的饭桌,六个人一桌,四菜一汤,都是免费的。我是吃中饭,晚上我就不吃,回家了。有时候一毛钱还可以买到这一缸钵的鲜的牛肉汤。有的学生有时候逃课,但是准时来吃饭。还有几个教授的宿舍,现在是我们整个活动就在校本部了。

出了校门就在对面,现在的北学楼,很多的什么附中、附小都是农场,这些是后来才盖的教学楼。建一栋教学楼。现在在校医室那附近盖的都是这些教学楼。格局就是这样一个格局。

我们上课不是固定的教室,是教务处安排流动的教室。还有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中文系办公室了,什么文学系、学院。有什么事就到教务处。教务处在会泽院的二楼,总务处就在现在的文津楼那边。

采访者:我们的中文系开了些什么课呢,由哪些教师教授呢?

杨一兵:一位最著名教授——刘文典。刘文典开了《楚辞》、温李诗。李广田后来做我们校长,开了文艺学。当时都是著名教授。叶德均,开了俗文学、民间文学。还有李埏还跟我们讲通史、历史。傅懋勉的文学史。刘尧民讲诗词音韵,鲁迅研究。还有张若名教外国文学。张若名大家也知道是周总理当年在法国留学时的女朋友。他两个的关系后来因为志不同道不合,所以就分手了,(周总理)后来才跟邓颖超。邓颖超在南开中医一直就是他们的革命的同伴,但是在法国是跟张若名比较要好的。张若名后来跟杨堃——一个社会学家结了婚。周总理在解放50年代都还来云大视察过,搞怀周楼了,老图书馆,怀周楼,他还去看了张若名、杨堃。

当时图书馆就是现在的怀周楼。那些课还有其他一些不是很著名的老师,我就不提了。还有王兰馨是李广田的夫人,是开的中学语文教学法。当时是学分制,选修学分制,也有几门必修课,主要是汉语、文学、文学史等等。就是看学分,学分够了就四年毕业。我们的学习也还是比较努力的。

采访者:请问老师您当时参加过哪些课外活动呢?

杨一兵:我的印象里当时好像没上体育。但是我们学联大,学习西南联大当年的榜样。西南联大是在文林街,他们都在茶铺里头自习、讨论、开会。我们就在青云街,在那些茶铺里面5分钱一杯茶,可以坐一天到晚,在那儿可以看书、自习、开讨论会。青云街一条街好多茶馆,我们就在那学习联大的榜样。自习大家还是比较认真的,实在不行上晚自习,都是到茶馆里头去,或者去图书馆看一看。学习就是这样了。因为我认为像能够说得出我这些情况的,在云南大学,特别文学院中,没有了。所以我说一说。要么就是张文勋,甚至张文勋还跟我不一样。张文勋是后来来插班的,他不是我这样的第一次就在中文系就读。他四八年考上云大,还是解放前?我是刚刚解放前夕,我是第一批的解放后的学生。他呢,是去参了一下军,后来二年级来插班的,所以有一些情况还不一定跟我一样完全知道。

采访者:老师您认为教学与科研的关系是怎样的呢?

杨一兵:我认为教学与科研是相辅相成,但是你学校里头还是以教学为主,但是科研要促进教学。很多教学的内容也是经过科研来充实的,通过教学,跟学生的进行讲授、互动,有很多的心得体会也可以写成文章,也可以进一步充实科研的内容,所以我认为是相辅相成。有的老师当然着重是搞教学科研长一点,有的又忽视教学,又不好好的搞教学,就忙着写文章、出书、评职称,我认为都不好,都要是很好的结合。所以我在在职的时候出了一本《曲靖方言志》,这个是花功夫的,我是到曲靖的所有的县,特别是陆良,它口音不同了,声调不同。我还通过朋友的关系,在曲靖地委党校把所谓的各地的老师招进来,又收集方言资料。所以我从语音、文字、词汇各个方面都调查了以后,写成了《曲靖方言志》。我着重我的教学是语言学,着重是现代汉语,当然古汉语讲座也开过,另外选修课也开过《〈红楼梦〉研究》。我经过方言调查对我的现代汉语语言、方言也是有很大的促进,所以我说科研教学互相促进。

因为后来我是在两大专业,一个是现代汉语的组,一个是写作的组,所以我也可以说我主编,但是当时也不能很明确谁主编,但是我是第一执笔人,写了《写作知识》,云南人民出版社,这个是出了一本写作知识。所以我的教学是跟科研结合起来的。我教写作,我就出了写作知识。当然也还有其他老师写的文章,但是我是第一执笔人。第二,我搞现代汉语,我发了好多文章,我又特别搞了方言志,这个结合起来。

我开了《〈红楼梦〉研究》这门选修课,在云南日报发表了10多篇文章,然后还有人民大学(复印报刊)资料也收了两篇进去。还有核心刊物《社会科学战线》也收了我的《论尤三姐》。后来《〈红楼梦〉研究》这个集子书我也收了我的文章。现在档案馆把我的全部教学资料和我的科研成果收到云大档案馆,专门有一个橱窗收集。

我在在职的时候,因为我不仅是搞教学科研,我还搞语言方面的社会工作。比如说我当了语言学会秘书长,我后来还是副会长兼秘书长。《语言美》是全国发行,评了全国语言文字先进单位,我本人也评了全国的语言文字先进工作者。因为我除了搞教学科研外,我在省语委,就是云南大学以前教委厅有一个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,在那也当了专家组的组长,搞推普,搞简化汉字等等这些。所以在社会工作,在语言方面也做了一定的成绩,所以才会成为全国语言文字先进工作者。

从1984年一直到1996年,我都在云南省主持作文的阅卷。我们系主任是组长,我一直是副组长。保管、掌握阅卷的质量以及出优秀卷。所以跟语言文字都是有关系的。所以我刚才说的,语言的教学和科研是结合的,和社会工作都是互相结合的,是促进的。

采访者:请老师谈一谈当时的工作情况

杨一兵:我也得了两个大奖,我在云南大学得教学优秀奖也是好几届了,优秀党员也好几届了,你们都看知道都不说了。主要是有两个大奖,一个就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时候,我写了一篇《新中国六十华诞颂》,这个是全国的征文,我也不认识任何人,投稿以后通知我得了二等奖,得了3000块钱,还得了一大个保温杯,这是瓷化的保温杯。第二个就是云南大学在2015年的时候,评了我一个“教育功勋”奖。

采访者:您是哪一年来云南大学中文教书的?

杨一兵:1972年5月来云南大学教书的。那时候中文系的规模比较小,那时候中文系好像就是一个年级,还有一个班,我这个的是印象是比较小的。

采访者:中文系当时有多少老师?

杨一兵:我给你们看一个资料,且登在我们离退休的刊物上面,叫做《怀念王兰馨先生》。那个时候我们中文系的全部老师参加了欢送王兰馨的告别仪式。

(我有图片的给你们看一下多少人。当然没有现在多少了,现在有多少我也闹不清楚)

采访者:在中文系开设课程的情况?

杨一兵:主要就是现代汉语,开过选修课文字学、《红楼梦》研究,还有文学鉴赏。

采访者:中文系有多少人?

杨一兵:中文系当时的系办公室就是在现在熊庆来、李广田故居小红楼的其中一间。我妈也是云大毕业的,当时叫东陆大学,给米,给你们看看《母女两代云大人》这篇文章,很短,2000字。还有图还有照片,这个就是我妈妈,你们看看这小孩就是我了,三岁。你看云大那会这样,他们有一个炮台一个炮,这是我妈的同学。我母亲考进来时叫东陆大学,读书期间改云南大学了,她是经济系的。所以我才为什么说母女两代云大人。

采访者:您在职的时候教学过程有什么特别难忘的?

杨一兵:要说难忘的,我简单说几句,开门办学。你们现在有开门办学没有?参加社会实践,去向社会学习。有开门办学没有?我们就干脆开门办学就有一次我们到个旧,我们去钻了一口洞,跟矿工大家一起吃饭。后来我们在个旧,跟那些工人、学生讲诗歌。还有一次爬哀牢山,领着学生爬李润芝的地主庄园,当时征粮的部队被那些土匪什么袭击,墙上都有很多枪眼儿,也就是领学生去参加社会实践了,就是开门办学。

还有一次什么就是去访问农民作家普飞。我们住在他们家附近一个草棚上面,被蚊子叮得相当的难受,最后我们要邀请他一起回到系上来,也请他开了一个讲座。我写了一些东西。

采访者:杨老师您刚才说您是1972年来到咱们大学参加工作,有活动吗?那个时候咱们正值文革时期,咱们学校是不是也受到一些影响?

杨一兵:那时候我没有在云大,我就跟你说我1972年才到的云大,所以文革的时候是六几年,那时候你有问题,当然就清除了。整死了好几个教授了,我没有在云大。我那时候是在中学教师进修学校,是教育厅的直属单位。

采访者:老师您1972年回到云大之后,那么我们云大的文革的情况是什么样的?

杨一兵:你看文革那时候结束了,没有了,你要问别人了,我给你们推荐几个要了解的话,我告诉你现在好几个都死掉了。不行,可能文革他们了解的都不多了,因为像你们王卫东这些都是我的学生,他根本八一级都不存在这些问题。我进来以后云大已经风平浪静了,已经完全正常化了,所以我进来以后是教写作,教写作呢,过了一段时间,我就当了写作教研室主任。但是语言组的组长,我们主任是张耀廷,我不是教研室的,我只是写作教研室,后来我到了语言教研室,他就是张耀廷的教研主任,张耀廷现在有点痴呆了,搞不成了。张耀廷大我一岁,经常我们以前联系,我就有个感觉,他有点痴呆,说个什么话老重复,而且办个什么老重复,所以现在干脆痴呆了。所以,现在走到我这个年纪了,真的,我算了一下找不着了,蒙树宏也死掉了。蒙树宏是鲁迅研究专家教授,去年死掉的。还有人吗?文革经历过的人可以问一下杜东枝,想要了解有没有,杜东枝他在龙泉路,李从宗也死掉了。你想想还有什么?怎么找不出了?殷光熹不知道来了没有?后来都是后面的了,不行可能找不着。老一点的殷光熹,文革里头再引导的可能没有了。没有了。

采访者:我们还想跟老师聊一聊,咱们老师带过那么多研究生当中,您觉得?

杨一兵:研究生没有正式带过,是为什么呢?因为当时我们申报以后,李兆同评上教授了,我们一直是拖拖拖,我和张耀廷只是副教授,那么所以李兆同当了副校长。他评了教授,以前就评的了,那么他就牵头了,我们三个冠名申报硕士点,结果后来没批,本来我们的教学科研的成果还是比较多,包括资料也很丰富,但是说我和张耀廷我们就年纪大了,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就是说没批,所以我正式的带研究生没带,但是我在外语系教过研究生班,就这么回事。在外语系我就教修辞学,我还讲了是在外语系,不是中文系,在中文系我只是讲过文字学和文学鉴赏,在外语系我就开了修辞学,汉语修辞学都是研究生学的,研究生班,外语系的,所以我暂时没有带过我们中文系的研究生。

采访者:而且我看咱们1983年的时候,王力先生是不是还来咱们学校来开了一个语言学年会,您是不是还参加了?

杨一兵:1983年什么年会?

采访者:语言学年会。您还记得吗?

杨一兵:语言学会。你说的王力?来了,我负责招待。当时你在哪里?你怎么会记得?

采访者:我当时正好是看到了您写的一篇通讯稿,然后我就知道您当时也参加了这个会议。

杨一兵:对

采访者:所以我就觉得您和王力先生应该有一段比较好的……

杨一兵:对,看到了王力先生,我跟你说,因为我是语言学会的秘书长,我要管具体的啊,所以王力来了,侯宝林来了,季羡林这些都来了,大专家了。王力那时候年纪也大了,80多岁了,他的夫人也来了,我还有一些照片,我给你们看一下,好像有几个照片,我要说完再说,我就接待他们去了昙华寺,还有大观楼,我们都有照片的。侯宝林还在台上讲了一个讲座,我也在主持会议,后来侯宝林说了一句,像我们这种是因为是训练有素,一口气讲两个钟头连一口水都不喝。我心想了,我说我们当教师的也是这样的,也是讲两个小时一口水都不喝的,我们有时候忙不赢也还站着讲,像侯宝林跟我们也有打过交道的,季羡林这些跟我们一起开会,好几个大专家,最主要就是王力,王力也就是接触,接待过他,玩过,还照过相。我觉得正好我照了相,给你们看。这特别珍贵的。

杨一兵:我觉得这几个当专家呢,我都有照片,都故意留着呢,你看王力的,周有光都是我的老师了。

采访者:周有光先生?

杨一兵:你看,这是他们那次开会的。对,你看这张照片太珍贵了。这是刘文典,就是前几天。你们看,就看王力的,王力的照片。对,王力先生。对,那个时候他多大年纪?还拄着拐棍呢。80多岁,你看王力嘛。你们再看侯宝林嘛,我们跟你们算。王力跟我照的当时,还有周有光的,你们在看上面,张刚是我中学的老师,这好像就是他的房子。

采访者:就是这个地方是在宾馆?

杨一兵:嗯,这都是我们自己教的。你看还有那个地方,朱光亚是在这里头,我的书里头。

采访者:这是不是还有马三立老师?

杨一兵:嗯,朱光亚在这儿。对,我看我们上中学我给他送书。

采访者:朱光亚之前也是在西南联大?

杨一兵:对,他在西南联大也教过书,但是他很早就到美国留学了,和物理学家吴大猷,那是他学生,就到美国去,学完就回国了,跟钱学森一样的,他现在也是两弹一星的元勋了。

采访者:是的。当时西南联大的物理系还是很多人才,杨振宁他们。

杨一兵:还有一个许渊冲。

采访者:许渊冲是翻译学家,也在吗?

杨一兵:就是我的老师。

采访者:是您的老师。

杨一兵:许渊冲、周有光先生厉害的很,这时候没开讲了,已经是朗读者这里头。

采访者:老师你要喝点水吗?行不行?你要休息一下喝点水什么的吗?

杨一兵:我说你们要喝点水,我们还好,我们也没招待你们,都还好。我没什么事,早上都是看看书,看看报就这样啊没什么事。下午我们有时候出去,今天我就跟小魏(保姆)说,像我要修脚就修指甲,那脚指甲要请人修,下午我要出去,所以我说他叫你们上午,我担心你们有课,你们现在已经没课了。你是几年级?

采访者:我们研究生二年级,我们都是研二了,对,都是一个班,我们都是语言学专业的。

杨一兵:你是语言学的?

采访者:对,我们都是语言学的,然后知道您是老前辈,后面来拜访你好好了。

杨一兵:我本科也是语言学的,也是云大的,你哪个学校本科?

采访者:本科是在广西民大。

杨一兵:广西民大,你广西民大,我的大儿子就是在广西民大了。现在我的儿子叫杨林飞,在广西民大原来是系主任,他是博导,他是法语专业,他是广西民大的外系的,他是武汉大学毕业,也在云大外语系也教过一年,后来他又考上武大的研究生,后来又考上法国,所以又在中山大学又教了一段。后来广西引进以后嘛,他现在在广西民大,他是博导,63了,人家不让退,还带着博士,在法语学界还是有点地位,有点影响,他是法语学会的理事。咱们云大的法语也挺强的。他的爱人也在广西民大,我的孙女们现在在加拿大,想回来回不来就在当地工作了,学计算机的,工作在他们的省政府,但是他还是想回来。我二儿子二媳妇孙子现在是在兴业银行。老三王林,春城晚报是云南日报。我妹妹,在杭州,她回来了,也是个教授。你们看这个照片,都看了吗?你们研究生是读三年是吗?

采访者:对。

杨一兵:所以我为什么一开始说一说解放前夕和解放后引导的情况,能够说这个情况在云南大学没有几个,我敢说没有几个,特别中文系。你们通通都是后来的,都是年轻的,中年年前,所以就这样子。要能说这个就我和张文勋,我的同班同学,但是现在95岁了,可能也别惊动他了。另外两个,一个赵仲牧死了,杨振昆死了,没有人。

采访者:好,老师,马上百年校庆了,您能给我们这些后辈们说一些寄语,您作为一个老前辈?

杨一兵:基本都说了。

采访者:我还想请问您一下木继红先生,您认识吗?

杨一兵:我的学生,王卫东同班同学。

采访者:您对他有什么,他的成就?就是他提出茶马古道。

杨一兵:不错的这个人,我印象很好,对我们老师也非常尊重。过去搞古代汉语研究,他一个跟他同行的有一个陈保亚。

采访者:对,陈保亚老师。

杨一兵:陈保亚现在很有成就了,是北大的博导。

采访者:对,他那本专著现在就是非常影响力非常大。

杨一兵:陈保亚也是多客气,每一次来见我,见我都是很客气。陈保亚原来是我们语言组的一个年轻教师,后来是考到北大,大概硕士以后,这个人学得很好,又读博士,读了博士以后又跟费孝通一起,他是搞语言学的,又结合社会学。跟费孝通,作为费孝通的博士后,现在陈保亚在北大了不得了。承我看木继红就很可怜,我看过他两次,医院也看过。现在搞的样子,因为脑血栓的关系,现在只会笑一笑,认得人就不会说话。我的老三叫杨洪柱,木继红是他的班主任,老三还经常去看看他。我们教研室出去的有陈保亚,还有丁崇明,还有薛才德,还有一个中山大学,我一下想不起来那个人。

采访者:是沈建民老师吗?

杨一兵:对,沈建民。你们向他们学习,我们语言组几个年轻教师都很有成就,第一个就是陈保亚,陈保亚真是可以说我们眼睛看着成长起来的,平常学习很努力,那么后来就考上了北大的硕士生,又考上博士生,然后留校,最后做了费孝通的博士后。第二个,我要说一下张毅,南开大学的,也是我的学生,张毅也是考上南开大学的这个硕士,后来博士,现在也是博导,是长江学者。这个是土生土长的,陈保亚是西师毕业的,张毅是我们的工农兵学员,跟蒋印莲一个班,是1976级,这是你们的标杆。丁崇明也不错,丁崇明那时是我的助教,我教现代汉语的时候,因为我的学生有108个,丁崇明来听我的课,帮我改作业。他考上了山东大学的硕士,又考了山东大学的博士。后来跟我有联系,他经常打电话给我请教云南方言这些问题,后来他大概是做了北师大对外汉语教学的主任,他是不是博导我弄不清楚。

采访者:现在是博导。

杨一兵:还有一个也是我们这出去的沈建民,对,刚才我想不起。沈建民也是中文系毕业的,上海之前,后来中山大学是硕士,跟李新魁学习,后来又考了博士,现在有什么成就不清楚。我的寄语就是说,你们既然已经是语言专业的研二了,你们再学一年,你们这个是说明在语言学这方面有一定的是深度了,继续深造,继续努力。我们语言组出来的这几个年轻的、出类拔萃的人才,就是你们的榜样,你们好好向他们学习。

采访者:好的,行,谢谢杨老师

杨一兵:谢谢你们,学得好,将来有出息有成就,也是自己有发展,也为国争光,也为我们的母校云大争光。

采访者:那好,杨老师,谢谢,今天跟你也学习了不少,知道那么多历史的故事,上次我们也去采访丁崇明老师了。

杨一兵:你们哪天采访他?

采访者:之前来我们学校也来给我们上一段时间的课。

杨一兵:我知道了。对,正好我也是他的助教。然后因为他跟我关系比较好,为什么?1980级,你们的院长王卫东是1981级,跟木继红是1981级的,丁崇明是1980级,荣晶的爱人也是1980级,荣晶是北大的博士,也是教授了,现在北师大,他们两个都在北师大。

采访者:他来讲课,最近比较忙。

杨一兵:好的。

采访者:谢谢老师。

杨一兵:这就是今天对你们的寄语了。

       采访者:今天打扰您了。